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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后女孩扮演“遗体”3年后,成为一名入殓师
2024-11-30 15:53
00后女孩扮演“遗体”3年后,成为一名入殓师 入殓师

00后女孩扮演“遗体”3年后,成为一名入殓师

生离死别,是人生大事。

汤木檀泽,是个怕鬼也怕黑的00后女孩,可她却偏偏成了一名入殓师,白天面对遗体,晚上要睡在墓地附近,每天不是人在灵堂,就是在奔往灵堂的路上。

有许多人对她的选择不解,认为殡葬行业十分晦气,但在汤木檀泽看来,既然死亡是人生的一部分,那就没什么需要忌讳的,这只是一份工作而已,和其他工作并没不同。

在她口中,殡葬师们的日常并不是只有一成不变的悲伤和黑白色,同样有着许多风趣而幽默的瞬间。这些故事颠覆了许多人的认知,不少网友说,因为汤木檀泽,自己才了解到真实的殡葬行业。

生,是一门事业;死,同样也是一门事业。

00后入殓师         

每一场葬礼都是从布置灵堂开始的。

拉紧窗帘,贴上了一张偌大的“一路走好”,客厅里面隔绝了窗外阳光,也隔绝掉了窗外的嘈杂与烟火。房内的桌椅早已撤去大半,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一座插满菊花的花圈。花圈一旁,在房间里最醒目位置,摆放了一口金黄色冰棺。

汤木檀泽就站在棺材前,黑发、黑衣、黑鞋,脚下摆着一个偌大的纯黑色手提箱。箱子一共三层,每一层都整齐码放着化妆用品——粉饼、棉签、指甲剪,还有梳子、油笔和一盒肤蜡。

四周哭声此起彼伏,汤木檀泽则一言不发,一双眼睛盯紧了棺材中的遗体,先鞠一下躬,然后弯下腰,忽而拿起粉饼,轻轻地在逝者脸上左右扑打;忽而又端详数秒,取出一根眉笔,在眉头上稍稍描绘了几下。

不知不觉半个小时一晃而过,她方才直起腰,径直走向了在等一旁待的家属。

“奶奶的妆画好了。”汤木檀泽小声说。

在白炽灯的光晕下,逝者脸上呈现出了平静而安宁的神态。淡淡的一点笑容,一点点的腮红,以及微微闭紧的双眼,都让她看上去不像已故去,只像正在沉睡。

家属们端详得仔细,哭声与一声“谢谢”几乎同时传来。

汤木檀泽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暂时放下片刻。

不过也只是片刻,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。作为丧葬行业的全能选手,遗体化妆之后,还有许多工作需要她去忙碌:她是肃穆的主持人,等到仪式开始,伴随着悲伤而悠长的音乐,缓缓叙述起沉重悼词;到了开席时,她又变成酒席服务员,忙前忙后帮着雇主端茶倒水、招待宾客;就算没有仪式、没有开席,她也同样不能闲着——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,一双巧手飞舞,三两下,指尖上就诞生出了一枚纸元宝或纸房子。

丧礼共计三天,也需要汤木檀泽这样一连忙碌三天,唯一不变的只有那身黑西服和紧绷的神态。直到完成最后的下葬仪式,她才总算可以得以喘一口气了,逗一逗路边的流浪狗,然后骑上心爱的电动车,一路奔向寝室。

寝室在荒凉的郊外,离繁华的街区很遥远,离坟塚和墓地倒是很近。左手边是一片墓地,右手边也是一片墓地,左邻右舍除了墓碑,就是骨灰林。住在这里不光打不到车,连路灯也没有,“遇见鬼的概率都比遇见人大。”

而汤木檀泽在此一住就是一年,从这个角度上看,她不仅仅工作离不开殡葬,生活一样也离不开殡葬。

不过生活中的汤木檀泽和许许多多的年轻女孩子没多大区别:喜欢逛街,喜欢热闹,以及喜欢拍短视频。

工作中的她是不苟言笑的殡葬师,而快手上的她更像个风趣幽默的瓷娃娃。

换好衣服,化好妆,顶着一头齐肩短发,脸蛋儿好似一个小小的豆沙包,镜头里的汤木檀泽说起话来总是慢条斯理,一双圆圆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屏幕,有些呆萌。

她无话不谈,好像在对朋友诉说,自己虽然从事殡葬行业,可是和许多人一样不敢看恐怖片,怕鬼怕得要死;她还说,之所以面无表情绝非因为自己面瘫,实在是由于读书时候训练严格,保证自己不会在葬礼上发笑。

偶尔也分享自己遇到的奇葩事,她还告诉大家,就算是做殡葬这一行,同样躲不开骚扰——比如某次追悼会上,逝者的儿子不去悼念母亲,也不顾着悲伤,看她跑到哪里,就追到哪里, “美女,加个微信。”

许多话题在旁人眼中讳莫如深,可从汤木檀泽口中说出来,更像是唠家常。这不令人意外,因为在她眼里,这些只是工作,有的人负责“生”,有的人负责“死”,她恰好负责的是“死”那一部分。所以尽管外界对殡葬师的职业赋予了各种各样的意义,但她说,自己之所以成为殡葬师,既不是为了“伟大”,也不是为了“神圣”。

她进入这一行业,纯属偶然。

理想的职业         

在十七岁以前,汤木檀泽甚至连殡葬师这个工作都未曾听说过。

2000年,她出生于吉林省,家乡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小县城。按照当地的习俗,葬礼既不需要庄重的礼仪,也不需要复杂的流程,甚至连给遗体化妆都颇为罕见。因此从小到大,汤木檀泽对于葬礼的印象十分简单:除了“火化”,就是“入土”。

直到高二那一年,一名学长因为高考失利被调剂到了“殡葬专业”,她这才知道,原来殡葬竟然是一门职业。尽管在彼时,学长的这段遭遇被当成了笑谈,但是在汤木檀泽心中,却有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念头——殡葬行业并不晦气,反而很适合自己。

原因不算复杂:那时汤木檀泽有些社恐,她觉得殡葬师不用面对活人,只需面对遗体,这就省去了和人打交道的烦恼,连说话都省了。

这种特立独行的想法不光震惊了同学,更震惊了父母。

父母不希望让她从事这个行业,一度以为她在学校被人欺负,心理上出了问题。但汤木檀泽坚持说自己心理健康得很,就想做殡葬师,因为自己喜欢。双方僵持不下,最终还是以父母的妥协告终。

母亲说:“行,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糟蹋吧。”

然而殡葬专业在北方十分小众,不要说长春市,哪怕整个东三省也找不到一所大学开设相关专业。为了学习这个“对社恐十分友好”的专业,2018年的夏天,她远赴千里之外,来到了长沙民政学院。

汤木檀泽学的专业是防腐整容——用技术手段对逝者的身体和面容进行修复。就算是面目全非的逝者,依靠着殡葬师的一双巧手,也能修复出栩栩如生的面容。

专业与众不同,学校也与众不同。入学第一天,还没开始上课,汤木檀泽就先被校园环境小小的震撼了一下:学校里绿树成荫,时常有蛇跳出草丛,还随处可见一座一座墓地;教室也十分“另类”,不光有火化机器和人头模型,甚至还有灵堂;大门入口上的校训读起来让人格外温馨——慈悲为怀,服务众生。这一切都让汤木檀泽感到新鲜,“一时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来学习入殓,还是来学习超度。”

就在这样的懵懵懂懂中,汤木檀泽渐渐迈入殡葬行业的大门。学校课程既包括塑形、防腐、缝合,也有各种使用技能:为了做花圈,她需要学习插花;为了写挽联,她需要练习书法;还有严格的体能训练——隔三差五在操场上跑圈,因为毕业后学生们要抬棺材,据说有人就曾经因为力气不足把遗体掉到地上过,挨了家属一顿揍。

五花八门的课程里,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遗体整形课。日落后,黑夜悄悄覆满了窗口,教室里面总是鸦雀无声,直到老师点开课件,当一张一张图片出现在屏幕上时,学生们才不约而同地轻轻“啊”了一下。

图片是一张一张意外死亡的逝者照片,每个人身体支离破碎,画面惨烈且血腥,许多人被吓得捂上了嘴。汤木檀泽虽然怕鬼,但从不怕人,她只是慢慢悠悠地歪着头,看着台上的课件,心中随之诞生出了一种很特别的念头——这就是死亡么?

老师讲起如何缝合。在她看来,这其实和医生做手术没什么差别。

老师讲起怎样重建面部。她又想,这好像和医院做整容手术也没什么差别。

就这样,在一张又一张照片的洗礼下,汤木檀泽开始意识到,每个人都会经历死亡,区别只是如何死去。既然死亡是必将面对的结局,那死亡就没什么可怕。

怀着这样的想法,自然百无禁忌。后来为了练习化妆技术,她和同学还干脆扮做遗体,互相化妆。有时候同学是遗体,有时候她是遗体。因此在校园里学习了三年,她同样扮演遗体扮演了三年。

大二寒假,她终于有机会来到了殡仪馆给真正的遗体化妆。

那间殡仪馆的停尸房位于地下室,没有窗户,也隔绝了阳光,头顶的白炽灯不分昼夜的洒下一道苍白的光芒,不知不觉就让人模糊了时间感。汤木檀泽套着肥大的防化服,一张口罩将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犹如一朵乖巧的花,安安静静的立在遗体前,听着老师傅叮咛,小心翼翼地拿出工具。

学校里已经见过太多遗体照片了,因此她对遗体并不害怕,只是心中仍旧怀有些许初次上手的不安。于是她只好深吸了一口气,等待着思绪渐渐放空,当弯下腰时,脑海中只剩下了给同学化妆的那些细节。她想:同学是人,逝者也是人,反正都是给人化妆,那逝者和同学就没什么两样。

只见一切行为都开始变得迟缓了起来——她慢慢地给逝者打上粉底,慢慢地给逝者修理眉毛,慢慢地给逝者抹尚腮红。无声无息之中,四十分钟一晃而过。当再次站起身时,看着老师傅在一旁点了点头,她也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。

如此毫无波澜的结束,有了第一次,就有了无数次。汤木檀泽渐渐掌握了工作窍门——她在给遗体化妆,但也是给人化妆,她与那些美容师没什么区别,只需要专心致志地忙着弄粉调朱,心中将一切杂念屏蔽于外。

就这样,寒假实习之后是暑假实习,暑假实习后又是半年的毕业实习。大部分状况和第一次上手时无甚差别,当然,偶尔也有复杂的情况。

她经常遇到过突然举办追悼会的情形。饶是她天性慢条斯理,也不得不争分夺秒,忙得跟个不停旋转的陀螺。

更复杂的情况则发生那些因车祸去世的逝者身上。遗体面目全非,不仅看不清容貌,连身体都已经破碎。这就需要化妆师们用棉花等材料,先对遗体进行填充,先恢复成人型,然后在细细雕琢,在人型上捏出一张人脸。

这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。停尸台很低,汤木檀泽和同事从始至终只能曲着腰,犹如两张弯弓伫立在灯光下。整个过程需要四五个小时,她们也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站立四五个小时,等到一切结束时,除了腰疼,还是腰疼,恨不得立马躺在遗体边上。

后来她算是彻底明白了,“干殡葬师这一行,见不到鬼,也触不到霉头,就是特别废腰。”

死亡是一种仪式

不同于许多专业的“毕业即失业”,殡葬专业的就业率几乎百分之百。只要殡葬专业的学生乐意,找一个地方干一辈子,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。但汤木檀泽有不一样的想法——她不希望那么快安稳下来,更想全国各地多转转。

毕业后在四川工作了一段时间后,她很快就辞了职,跑去了天津。没过不久,又回到南方,最后在江苏的一家殡葬服务公司选择暂时安定下来。

正式成为殡葬师之前,汤木檀泽只想做个安静化妆的“社恐少女”,然而等成为了殡葬师之后,她发现还是要和活人打交道的,甚至和活人打交道的时间更多。

在学校时,她只需要对着同学化妆,化好化坏无所谓;就算是实习时,也有师父帮忙把关;等工作以后,她不得不开始独当一面,化妆靠自己,和家属沟通也靠自己。家属情绪激动,满不满意都写在脸上,传言曾有殡葬师因为化得太离谱被家属暴打,这让汤木檀泽每次让家属看化妆结果时都紧张兮兮的,“毕竟挨骂是小,就怕挨揍。”

而公司里人手短缺,除了化妆工作之外,汤木檀泽还不得不兼职做葬礼司仪,有时候还做葬礼襄仪。无论哪种工作,都需她肃穆地立于众人面前,在悲伤的音乐声中,从头到尾以一种哀伤的语调和来来往往的家属和宾客打交道。

后来她常说自己养成了职业病,“念什么稿子都有一种念悼词的感觉。”

一年时间里,她参与了三十几场葬礼,不知不觉间,也对死亡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。她感觉,对个体而言,死亡或许是一瞬间的事情;但对于旁人来说,死亡更像是一场庄重的仪式。这个仪式既是生者对逝者的告别,也是缅怀和遗忘的开端。

不同的人对仪式的态度也各不相同。

在固有认知中,丧礼理应充满了悲伤和沉痛的氛围。但汤木檀泽也见识过喜丧的情形——家属们不光请来了专业歌手和乐队,还要在音乐声里载歌载舞,热热闹闹的景象看得汤木檀泽目瞪口呆,差点儿就以为自己走错了现场。

就算是那些气氛沉重的葬礼,她发现家属们的态度也存在着差别。有人表现得很淡然,有人则情绪激动。她发现情绪淡然的情形在老年人葬礼上会更多一些,尤其是那些被病痛长期折磨的老人。她听过一种说法:对这些老人来说,离去虽然令人难过,但同时也是痛苦的终结,某种意义上逝者也因此得到了解脱。

相较老人,逝者越年轻,家属越难过。

她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葬礼印象格外深刻。葬礼办了几个小时,父母就哭了几个小时。饶是汤木檀泽专业练习过控制情绪,也忍不住一同跟着伤感。

或许,某种程度上而言,人们对死亡有所畏惧,但同样的,也都对死亡有所预期。面对死亡时所表现出来的区别,折射出的正是现实和预期之间的落差。

也有人在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时,表现得格外从容。

汤木檀泽从朋友那里听说过许多类似的故事——一些年轻人身患绝症,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多,会特别叮嘱家人,自己的葬礼务必不要过于沉重。他们更希望在现场能够出现自己生前喜欢的各种元素。可能是动漫,也可能是流行音乐。

她自己也见到过许多对死亡颇为淡定的老人。有一次,她去给一个老年逝者操办仪式,一位老奶奶全程坐在旁边,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们整理仪容、主持葬礼,显然正思考着如何操办自己的身后事。而在另一次的葬礼仪式上,一位老爷爷干脆径直走上前,把汤木檀泽拉到一个角落,悄悄地告诉她,等到自己去世的那一天,葬礼也一定要交给他们来办。

她还碰上过主动咨询如何给自己安排后事的老人。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奶奶,佝偻着腰,站在殡仪馆门前想进来,又不敢进来,一见到汤木檀泽和同事,脸上立马露出了讨好般的笑。

她问老奶奶怎么了,老奶奶就说希望自己百年后,可以自己给自己办一场葬礼。她又好奇的问老人是不是没有亲人,老人便露出了一些悲伤的情绪,小声说,自己不是没有子女,但是子女将自己赶出了家门,如今老无所依,等到人死了,自己不给自己办葬礼,谁还给自己办葬礼呢?

汤木檀泽很难过,与其说老奶奶是在怕没人给她办葬礼,倒不如说怕自己孤零零的离世。

村上春树在《挪威的森林》里这样写道:死不是生的对立,而是它的一部分。在许多人眼中,最可怕的或许并不在于死亡本身,而是当生命终结时,没人在意,也没人记得。因此,一场充满仪式的葬礼就犹如一个醒目的休止符,郑重地提醒着每一个人——我也曾经来过。

现实与理想之间       

出于对于死亡的恐惧,外界往往对于殡葬行业既疏远,又好奇,也由此诞生出了许许多多的离奇传言。有各种各样荒诞不羁的鬼故事,也有许多关于从业者的夸大其词。

其中最常见的流言常常和收入有关。按照流言中的说法,入殓师收入极高,少则月入七八万,多则月入十几万。工作之前,汤木檀泽也曾对这些说法深信不疑过,等她开始工作后,才发现这纯属扯淡。

一个月六千,在许多热门行业里,连入门标准都达不到,但在殡葬行业中,已经属于中游水平了。而且不分时间,忙起来时,就算是人在休假,也要被抓回来。

唯一的好处是能攒下钱,但这又和单位福利无关。因为她住的偏僻,远离市区不说,出租车不爱来,外卖没人送,想花钱也没处花。有几次难得在晚上打到车,司机全程面色铁青,一言不发,起初汤木檀泽不明所以,后来她才明白过来,“司机不确定自己接的是人,还是女鬼。”

物质和生活上的这些因素,让不少同学选择了转行。

不过也有一部分人转行,是因为现实与理想上的落差。她的同学中,不乏有人怀着崇高而神圣的念头,认为殡葬从业者是在帮助逝者以一个体面的方式告别这个世界。可来到现实生活中后,他们发现殡葬是职业,也是生意。这门生意和其他生意本质上区别不大,一样要面临着物质上的侵扰。

比如汤木檀泽的一位朋友在入职一家殡葬公司后,本以为可以学以致用,结果被派到医院里去做销售。眼前是悲痛欲绝家属,身边则是为了抢生意而争得头破血流的各位同行,尽管这位朋友原本十分文静和害羞,也不得不硬着头皮,一边说“节哀”,一边给逝者家属递名片。

现实与理想之间的种种落差,让汤木檀泽开始意识到,殡葬行业与外界之间,存在着巨大的隔阂,就犹如一堵厚重的墙,墙外的人对墙内的世界毫无了解,只能靠猜。

因为墓园里太过无聊,也为了打破这堵厚重的墙,她灵机一动,开始制作起了短视频。

本来只想试试水,可令她没想到的是,自己居然一下子成了网红。2023年七月份,她在快手上发布了第一个视频后,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,汤木檀泽迅速积累了将近三十万的粉丝。究其原因,就像许多老铁们评论所说的,她和大众印象中不苟言笑的入殓师形象完全不同,本以为会是恐怖视频,结果汤木檀泽不光不恐怖,还挺可爱的。

有人说看了她的视频才知道,原来这个行业叫做“殡葬师”,而不是“殉葬师”;也有人说希望自己也可以像她一样,成为这个行业的一份子;还有人给她留言,半真半假地咨询说,“汤汤,你们接不接外地单,给我办场葬礼呗?”甚至还有骨灰盒的销售商找上门来,希望与她合作,开一家网店卖骨灰盒。汤木檀泽想了想,还是拒绝了卖骨灰盒的提议,她说:“这主意听起来多少有点不大对劲儿,对吧?”

在快手上有了很多粉丝之后,也有人试图和她探讨一些深奥的主题——比如,什么是死亡。

汤木檀泽说,自己不会刻意去思考这些内容,因为那会让她陷入虚无,“死亡是一种自然规律,就像人的出生一样,既然有出生,那就有死亡。虽说死亡会让人难过和惋惜,但却是一个普遍存在的事情。

只是这样的严肃超不过三秒,她又笑了起来。她说这种大而深的问题还是留给哲学家去思考吧,她还年轻,还得工作,还得和死亡继续打交道。

偶尔她也会想起十七岁,自己想要成为殡葬师的那个下午。那一刻清风拂面,阳光正好,一切似乎有了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。

虽然殡葬行业既不十分适合社恐,也没有大富大贵,但她从来没有想过离开, “我很笃定,我最初的那个决定,从来不后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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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李渔

编辑:丑橘

图片:汤木檀泽(快手ID:352864297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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